9/02/2004

進子的筆記本9 輔導課的遊戲時間 山頂洞人

進子的筆記本 第9期 發行人:小進子  發刊日:2004.09.02

信手拈來

  小時候家住的比一般住家高些,所以沒什麼淹水的經驗,唯一的一次,就是在村子裡,要經過村子會經過一個下坡路,在下坡路的村子們都淹水了,是不是颱風造成的我不知道,只知道那天很多人都在玩水,從前的人對下水道什麼的完全沒概念,只知道淹完了要趕快整理。下水道的整治要花多少錢?在水費裡徵收的好像還不夠,人們繳稅給政府,希望有個完整的家園,但是颱風一來,什麼都沒了。

  天氣的變化讓不好的地方顯示出來,能一次做好為什麼要分好多次?不知道,也許這讓主事的人可以每次更進步吧。風災帶給大家很多的不便,但人總是有很強的韌性,就像美國人常蓋木造房子在龍捲風出沒的地方,風來了,捲去了一切,但還是有人願意住在那裡。希望大家在幾次的颱風考驗中,仍能勇敢的去面對它。

  其實我們家在下大雨也會漏水,蓋房子的老是偷工減料,想多掙一些自己用,但看到別人受害,自己還用得下嗎?去尊敬一種職業,而不是尊敬一個頭銜,在你想從事一項工作之前,先問自己有沒有做好它的打算,而不是先想到可以怎麼做跳板,怎麼從中掙更多的錢,即使你覺得那是順手做的,都不要,因為你永遠都無法先知道,事情會在何時發生,又在什麼時候傷害人。


散裝文路-輔導課的遊戲時間

  唸國中時,全國還在流行一種上不完的輔導課。美其名是輔導,大部分的時間還是在考試和講解上,和同學交換改了考券,考不好的馬上揍人。有些老師另加了半蹲和半招的伏地挺身,這半招就是撐在空中不下去的意思。老師總說,考不好沒關係,練身體強身嘛,但顯然,這些身體上的挫折,並沒有讓我們在解題的技巧上,增加多少功力。

  除了每節趕場般的考試之外,我們常有很多空閒的時間,像是老師剛好沒空、純粹自習或是吃飯後上課前的時間,都是我們可以自行運用的。那時有個同學叫阿民,我們常玩在一起,他的身體很壯,也不知道怎麼練的,我們常在下課或空閒的時候聚在一起,最常玩的就是跳樓梯了。

  跳樓梯有二種,一種是直接從幾階的樓梯上跳下來;一種是扶著把手跳下來,我比較擅長扶著把手這種,因為扶著把手可以藉助它的力量,又比較不容易受傷,直接跳就比較會。記得有次和阿民比了幾回後,他說他可以從十幾階上跳下來,我不信,結果他真的跳了下來,但是腳卻扭到了,讓我不得不佩服他,可佩服歸佩服,這也是唯一一次他跳那麼多階,大概也是不想再受傷吧。

  有一次阿民要玩斬日光燈,我們把日光燈包上報紙,阿民一斬就斷,聲勢相當嚇人,裡面水銀也在燈管破了之後應聲噴出來,眼前一片蒸氣,白茫茫的,後來雖沒怎樣,但考慮到水銀有毒,怕弄傷自己,所以後來就沒人玩了。阿民的身體強壯,所以他喜歡玩爬牆的遊戲,我因為那時候沒什麼在運動,不太有力氣,所以沒什麼實際參與的機會,只是看他顯身手。我們最常在假日上輔導課的時候玩,因為沒什麼人看得到,訓導處的老師也下班了。

  我們的教室在三樓,有時候我們在樓下看,有時候在樓上看,只見阿民從三樓爬下到二樓,再由二樓爬到一樓,像個猴子似的,我連腳都構不太到,又沒有很強的臂力,所以都是淺嚐即止,不像他真的來上一回。在玩的過程中,不時有同學加入,但以阿民的技巧最好,他不但可以由上到下,也可以由下到上,而且是連續動作。好在老師都下班了,不然看到幾個在樓上樓下陽台窗戶間爬來爬去的,不嚇死才怪。

  另一次,也是最驚險的一次,因為我們那棟大樓剛建好不久,很多設備都還沒完工,阿民就趁消防設備還沒完工之前,把警報器拆了下來,和另個同學裝了線,接了插頭,就收起來,然後在晚上時叫我一起看。只見大家在吃過飯後關燈休息,正想小睡一番之際,警報器卻突然響起來,把大家嚇了一跳。好在我們的教室比較偏僻,老師又沒有和我們一起休息的習慣,不然啊,大家一定完蛋的。

  在晚上吃飯過後休息的時間,睡覺的沒幾個,有時候大家會看著對面的公寓,猜測那戶人家又在做壞事了。有些人則聽著歌、玩著積木,或是跑到樓梯間晃。在考到漫無目的的日子裡,唸書似乎是唯一的任務,但在唸書之外,還像有年輕人的樣子,我想,就是這些遊戲吧。從前的人去烤番薯;年輕的一輩去唱歌、看電影,每個世代裡有不同尋找青春的方法,而不可否認的,考試佔了大多數人的青春年華,但對它的印象,卻總是摸糊而負面的。什麼時候,人們相信孩子們會獨立思考,也就什麼時候,才會停止那永無止息的輔導課。


Poem

山頂洞人

老鷹在天上盤旋 山底下冒出了狼煙
鐘敲醒徒弟的睡眠 師傅您老還得養生再歇歇

東邊山頂住了個老番顛 嬉笑怒罵 只有吃飯才像個莊稼
手指向天 劃地為圓 他說有座城堡 在南海極險

師傅說別理他 老說些山頂謊言

老鷹不再出現 山底下早沒有人煙
徒弟變成了老師傅 逢人說些南海寓言

「城堡在風的南邊,順著風,到南國探險。」

有些人活著回來 有些人還在那邊
關於南海的寓言 傳說還是未曾遇見
 

  從前的歷史課本上寫著:「在北京發現了山頂洞人‧‧‧」,小時候的北京好遠,沒什麼特別記得的;現在的北京好近,很多人都去過了。北京改變了什麼,或山頂洞人改變位置了嗎?只有人改變了,以前不能去,不能知道的事,現在都能去,能知道了。北京對我這個沒出過國的人來說,還是個觀光景點,在記憶中的猿人發源地,成了肥滋滋的烤鴨故鄉。去過的人很多,我沒一個認識的,山頂洞人還是山頂洞人,北京還是像遠方發夢的起點,讓我不時偷一些來翻閱。

  武俠小說總喜歡在山洞中安排一些奇遇,遇上奇人,傳了一甲子的功力,從此天下無敵;得了什麼寶物;練了什麼神功之類的。在山頂上住的人會比較傳奇嗎?靠近雲端,總給人無限的遐想,「該不會有什麼不想給人知道的事吧。」、「那位高人隱居在此?」。

  山頂未必住著高人,隔壁鄰居也許就是大內高手也說不定,在想像的世界中,從前或未來皆有無限的可能,只有現在的自己最平凡。會不會什麼厲害的功夫,學了多少的祕技,和你是不是最強的沒關係,山頂洞人也不知道那麼多的同伴剛好就是他們幾個成名。想在全世界幾十億的人中冒出頭來,還得再加把勁才是,「靠彩券?」有夢的人最美,祝福大家。
 

這是一份很個性化的報紙,在生活中發生了一些事,想到一些點子,然後寫出來,這就是進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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